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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采访|周浩:一生只做自己最喜欢的事

编辑:杨博 时间:2019-11-18 访问次数:

周浩,机械制造84级校友,21世纪影像工作室导演,两次获得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奖。曾先后在新华社、《南方周末》等媒体担任摄影记者。从2001年开始尝试制作纪录片,作品《高三》获香港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人道奖,作品《棉花》和《大同》分别获2014年和2015年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奖。《大同》还获得了美国圣丹斯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


 

 


爱好为翼,追求自由

虽然学的工科专业,但周浩对摄影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自学摄影。在那个还在用胶卷的年代周浩家里没有暗房,于是他在晚上父母睡觉之后,把窗户遮住光,然后洗照片洗到天亮,第二天再去上班,依旧精神抖擞。青春的激情以及对摄影的热爱使他没有对这样的生活有过抱怨期间也得过一些摄影方面的小奖,这些奖项对初出茅庐的周浩来说是巨大的鼓励坚定了他在摄影的路上继续前行的信心。后来周浩干脆辞去了当前的工作,通过朋友介绍,贵州日报担任摄影记者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踏入了摄影行业这里,周浩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回忆道由于不是新闻专业出身,所以有时会不按招数出牌,凭着自己的直觉,凭着自己对社会的理解拍照片”。2年后,周浩由于表现优异被新华日报看上,在新华社工作6年左右,周浩深感在新华社这样的行业巨头内工作有着诸多限制,不自由。为了追求自己发挥的空间,周浩去了当时一纸风行的南方周末,工作3年后,他发现自己的一些摄影报道被别人拿去做了纪录片,就觉得纪录片入行门槛不是很高,再加上在南方周末也有被限制的感觉,于是周浩便毅然转行做纪录片。在这个行业,曾经做记者的经历奠定了他追求纪实的风格,曾经作为工科生的经历赋予了他严谨的态度,他的优势被充分发挥,佳作频出,名气渐显。

他总结道:“总结下来,一直在跟着自己的内心走,没有太多的约束,说起来我改了两次行,大学期间学的是机械,然后去做摄影师,再去做纪录片,每次改行都没有想那么清楚,我并不知道一定会做成功,甚至没去想过结果。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生活在这个国度充满机会的时代,时代带给了我们很多的可能性,以致我这么一个从来没有电影从业经验的人,最后能够在国际电影节获奖。”


 

 


真实是基础,混沌是目标

   在纪录片行业奋斗的这些年,周浩也经历了一次思想境界的升华。他的第一部片子叫《厚街》,讲的是发生在东莞厚街镇里的故事。他回忆道拍片子时,我在那里的一个出租屋里面,待了大概10个月的时间,和一些农民工住在一起我见证了两个孩子在出租屋里面的出生,经历过一次非常血腥的杀人事件,还有什么比如说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就这样非常世俗的故事”。做完这个片子后,他很拒绝署名“导演”,因为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自己导演出来的。这是他对纪录片最早的感觉:“这就是一种最真实地展现,我拍的都是真实”。

但周浩很快就有了动摇。他的第二部片子是《高三》,讲的是福建一个县城中学的高三学生参加中国高考的故事,拍摄时间大概是一年。他说:“最后这个片子剪出来了以后就有观众问我,你这个片子里面怎么这些孩子都不看镜头啊?我说很简单,我把看镜头的部分剪掉了呀”。这使周浩陷入了困惑,纪录片严格来说也是经过导演剪辑的,这样剪辑过后的片子还能反映真实吗?导演的立场不可避免地会在片子中有所展现,那么它呈现的是真实吗?

后来一个德国汉学家的话使他顿悟。那位德国汉学家想办一个当代艺术展,反映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变化,正在收集证物。周浩就问他:“你办这个展览给德国人,欧洲人看,你想告诉他们什么?想给他们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他告诉周浩,就两个字:“混沌”。他接着又解释说:“欧洲人对中国的看法,其实已经有一些很固化的观点,我希望他们看完我这个展览以后,对中国的概念模糊起来,不再那么坚定别人所告诉他的那个中国,他们开始用自己的方法来想象这个国家”。周浩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大概就从他的这个想法里面,我觉得好像找到了我为什么要拍纪录片,我拍纪录片的意义何在”。

“你们看了我的纪录片以后,我是希望能够给你们增加一点混沌。我不认为我们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或者说是完美的,但我希望它能够增加你思维的一种维度,它能够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还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我觉得这就是纪录片某种存在的价值”。

周浩的纪录片以真实为基础,以混沌为目标,力图动摇人们固化的看法,启发人们通过自己的观察与思考,形成自己独有的对世界的看法。


 

 


享受过程,看淡荣誉

每一部纪录片的制作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与心血。倘若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工作来做的话,周浩可能早就放弃了。他享受制作纪录片的过程,那种煎熬实际上是回味无穷的,他的每一个片子都承载着自己的一段岁月。

回答为什么能坚持做纪录片时,他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十多年前,我和云南社科院的一个研究员接到一个杂志的任务,让我们徒步穿越‘三江并流’做一个地理类的报道。‘三江并流’就是在云南的西北部有金沙江、怒江和澜沧江这三条江,它们在一个狭窄的区域里间隔不超过80公里,这么一个有特色的地貌。有一天,我还记得我们早上出发的时候,大概是海拔1800米,然后上到4005米,有雪,最后再下到1700米,走了整整12个小时,那个时候是秋天,满山的落叶把林间的小路都遮住了,然后我们还迷路,最后带路的那个藏民,带着我们沿着一个小河沟走出来的。我们俩一边走就在那一边骂,说我们干嘛来接这么苦的一个活,太辛苦了。若干年以后,我们俩再相聚的时候谈到这个事情,我们不约而同的都在说,谁再找我们再走一次啊?因为那个满山的落叶,那个五彩的落叶真是太美了”。

对待奖项和荣誉,周浩显得很淡泊。他相信当自己做得足够好时,奖项自然会来的,所以笑称:“我更好的奖还没来呢,我永远相信我下一个片子是更好的”。我们应该关注的是做事的本身,而不是做事的结果,如果把太多的心思放在结果上,其实也会干扰我们做这个事情。与其想着我这个电影一定要在戛纳电影节上拿奖,一定要去威尼斯,不如去着手将电影完善,打磨每个细节。

周浩的成功离不开作为工科生的严谨、10年的记者生涯和一种跟随心意的执着。他告诉我们:“跟着自己的内心去走,不要被太多事情约束,这个世界其实空间是非常大的。人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一直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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